第十八章：你的问题
得知这是坦克的问题之后我们反而放松了下来，特别是莱因哈特。长时间以来在众人的关注下莱因哈特变得特别的敏感，而我和其他人来说这只不过是我们军旅生涯中的一次小插曲而已。我和赫尔穆特回到了自己的坦克里，然后我轻轻松松的塞进去了一些炮弹，开始缓慢的对自己前面的那个大靶子进行慢慢点射“你猜如果有人坐在那种被不停击中的坦克里，会是什么感觉？”赫尔穆特突然问道“叮叮当当的就好像是有人不停在你头顶上的铁板上扔东西一样，又刺耳又难受，而且你还没办法还击。你觉得呢？”
“这就是为什么上面给我们配备了耳机。”我说道，这时我已经打完了最后一发炮弹。弹壳从炮管里退了出来，咝咝在地上冒着热气。如果是在战争状态，坦克底部有一个开口，可以当作是逃生舱口，也可以盖上一层网收集弹壳。打完了的弹壳被扔到下面去，还可以继续回收利用“专门来保护我们的耳朵的，你说呢？”
“哈哈哈……”赫尔穆特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听起来他很困，换了是谁昨天晚上刚刚和情人共度良宵，今天又要早早的起个大早过来练习，都会犯困“帮我看一下‘狼人’在哪……哎，你看！”
“什么？”我摇动了一下坦克潜望镜，但是却什么都没看见。
“我们的10点钟方向，他们是612宿舍的家伙们。”赫尔穆特说道“‘狼人’，还有威廉教官，你看，哇偶……他们好可怜……”
我好奇心起来然后从坦克炮塔上探出身子看向那边，果然612宿舍，就是路德维希他们，现在正在被‘狼人’从坦克里揪出来狠狠的训斥着。隔着那么远尽管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看‘狼人’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一定是要‘变身’了……
‘狼人’变身了可是非常非常恐怖的，一不小心他会把你练得**！！让你成为一个只知道如何去行动的行尸走肉。当然了，绝大多数情况下‘狼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赫尔穆特这个天天吊儿郎当的家伙倒是说对了一句话“‘狼人’不需要和我们做朋友，如果我们可以团结起来打败‘狼人’，那么他会非常非常开心。”
“好像他们那边也出了问题。”我说道，612宿舍和212宿舍在楼层的位置几乎是一样的，路德维希和莱因哈特都想成为预备士官，然后一脚进入普鲁士军官团的大门。不过昨天‘狼人’刚刚找完莱因哈特的麻烦，今天又来挑路德维希的疵，明天不知道又轮到谁倒霉了。路德维希他们612宿舍里安排了两辆坦克，一辆是马克I号B型，装备了两挺双联的MG13通用机枪，一辆马克II号B型，和我们一样是20毫米L55倍机关炮。而马克I号坦克需要两个人就可以开，马克II号坦克需要三个人。我们这边的机电员还没有来，但是在路德维希那边……似乎情况很不对劲！！
“那是小毛孩艾哈德。”赫尔穆特说道“可怜的家伙，就像我们可怜的莱因哈特一样，他才是主角，其他人全都是躺枪……”
艾哈德是一个来自德国南部地区的小城市的人，家里非常穷。1920年法国和比利时派军抢占了德国最重要的工业区鲁尔区，然后波兰在东边煽风点火，弄的整个德国雪上加霜，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过后整个德国都陷入了绝望。而艾哈德的父亲之前就是鲁尔区工业基地的一名工人，当初被比利时军队和法国军队两头来回赶，谁也不愿意收留这些失业工人。于是只好向德国内地迁移。
1936年柏林奥运会之前，我在杂志上看了一篇美国人写的文章，那个时候美国人和英国人的文学书籍杂志还没有完全被禁止。那篇文章的名字叫做【德国人为什么不满意，德国人为什么生气？】
我只能说换了不管是谁，就算是脑袋上顶着金色圆圈的天使也不可能会满意，也不可能会一点不生气。更何况我们是人，不是神。
现在的人体会不到那种一块巴掌大小的，没有任何口感，没有任何味道，几乎就和石头一样坚硬的面包会是你一天甚至两天的口粮，如果没有的话，到了第三天你就会饿死在大街上没有人管。
有很多经济学家，包括很多德国人自己嘲笑希特勒的经济政策是吃不起面包，但是泡的起温泉。但是货真价实的是随着元首的铁腕政策实施，德国人民的生活在慢慢变好，这些都是不能否认的。
艾哈德的悲惨经历就意味着艾哈德根本不可能接受良好的教育，他是我们所有人当中身材最瘦小的，被我们称为小毛孩，也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时候才刚刚过了15岁生日。德国的征兵政策从魏玛共和国到第三帝国关于年龄问题一直在徘徊，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你不满18周岁，你是不可能被派到战斗部队去的。这一点特别像是英国和法国，如果不满19岁不能被派到殖民地。
谁又能责怪艾哈德呢？我看见‘狼人’教官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满意了之后，又威胁了一番，然后大踏步的走开了。紧接着艾哈德似乎要崩溃了。但是路德维希像是大哥哥一样的抱住他，使劲拍着他的肩膀，周围的学员们似乎都不责怪他“要不要过去……”
“算了，不要过去添乱了。”我说道“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我不是心肠太狠，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弄比较好，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乐意看见‘狼人’被我们所有人联合起来打倒。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路德维希过了一会来找我们了“嘿，兄弟们！你们怎么样？还有莱因哈特……他练得怎么样了？？”
“都挺好的啊。”我说道“那不是他的问题，坦克的问题，真的。”
路德维希看上去似乎很失望“怎么了，想要我们帮忙吗？伙计？”赫尔穆特从驾驶员的位置探出头来问道“不过价钱是两根烟额！”
路德维希苦笑了两声，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根烟递给我和赫尔穆特，但是我却收了起来。在德国，或者说在各个国家的军队里都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如果有人给你烟，你哪怕拿起来，收起来，也不能说你不抽烟。事实上后来所有人都变成了大烟鬼。
“我想和你们这帮家伙商量一下，格哈德在不在，听说你们管他叫做‘数学家’，我想请他抽出一些时间来对艾哈德进行补习。”
原来如此！我心想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嘛！“作为回报，莱因哈特的炮术问题，或许我们也可以指点一二。”路德维希犹豫的说道。
“不过我们要和格哈德商量一下才好。”赫尔穆特美美的吐了一个烟圈说道“今天晚上在自习室，我们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去！”
“多谢了，伙计。”路德维希高兴的说道，然后转身回到了他的坦克里。我们都以为这一天会以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局收场，但是结果到了下午三四点，‘狼人’再次爆发了，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我要跟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狼人’康拉德再次对着我们露出了他的獠牙“坦克，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换了我们其他谁，都没办法击中目标的，Herr Oberfeldwebel！！”我试图辩解的说道，换了平常我的确是不准备和‘狼人’硬碰硬的，但是这一次我忍不住了。就算是被宰杀的羔羊也要有几分脾气是不是？不过后果可想而知，‘狼人’喷了我一脸的狼口水，他开始悲观的预测我们所有人都被上帝抛弃了。
莱因哈特的脸都白了，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而后我们悲惨的开着我们的坦克去老大叔那里保养和修理。看见我们开着过来老大叔开心的迎上来“我的孩子们！今天过的怎么样？哈哈，我这里有上好的松子酒，有没有人感兴趣？小鬼头！”
在他的眼里我们的确都是小鬼头，但是看见老大叔那一副慈眉善目，比起‘狼人’康拉德那副瘆人的表情我们感觉真的舒服多了。我们和他抱怨起了今天看见的一切，然后老大叔使劲摇了摇头“康拉德这个家伙就是这个脾气，你能怎么样呢？孩子？”他举起双手说道“不过他是对的，坦克没有问题，问题在你身上……”
我心想要是我的坦克，我肯定早就把坦克给拆了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但是莱因哈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换了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说道“100米距离炮弹偏移量都是12米。”
“如果这是战场呢？”老大叔拿着大扳手问道“如果这是战场，你准备怎么做？”
